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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赤い糸 — 一松篇

數字松,大概偏一十四。
新刊《赤い糸》上篇之一,下篇為新刊限定內容,不會公開。

自殘描寫注意。




《赤い糸》




那應該是個和平常沒有什麼分別的下午。

他們總是有很多時間相處——沒有工作的尼特們除了時間之外也沒有什麼可以揮霍。有時他們會到街上閒晃,去打小鋼珠或者釣魚;有時他們會待在家裡不特別去幹什麼,就像一松和十四松那樣。

那個下午十四松把路錐戴在頭上,動也不動地坐在起居室角落中;一松才剛醒來,走進去時還說不上很清醒,見到這樣的十四松也只是在嘴裡模糊地說了句「早安」,便在沙發上抱膝坐了下來。十四松一直看著他一直看著十四松。

然後十四松問:「一松哥哥不去和貓玩耍嗎?」

「今天不去。」一松回答,頓一頓又開口:「十四松不出去打棒球嗎?」

「今天不去!」十四松回答。



陽光從窗戶斜落二人之間的地板上。十四松的眼睛像平時一樣瞪得老大,但一松又無法從中讀出十四松在想什麼。他們可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兄弟,但是誰也不敢說自己就很清楚十四松的腦裡到底是什麼在打轉——「你在想什麼?」也許他可以試著這樣問。不知道十四松會怎樣回答;說不定他還會拿同一個問題來反問自己。

那麼一松你在想什麼?(腦中迴響著類似是十四松聲音所問的問題)十四松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綣縮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腳趾頭微微收攏——他有時候就會像這樣,彷彿是精力一時間消耗殆盡無法動彈,或者是僅僅不想再對世間萬物有何反應。一松在想自己能不能過去、能不能在這時候坐在十四松身邊,甚至連話也不用說。或者他們還能做些比坐在一起更加親密的事,一松一點也不會介意。

但他不敢從自己佔據的沙發上挪開半步。於是好像沒事發生那樣,他們繼續各據一方,任由蟬鳴去填充他們之間的沉默。要是他能夠接受這樣的生活不就好了嗎。

一松腦中萬念俱灰。他知道他們一定能像現在這樣,相安無事地在這房間在這房子裡繼續生活下去;十四松會陪他一起去探望流浪貓,他會陪十四松一起去打棒球,就算家裡還有四個兄弟,他們還會是最和彼此要好的兩個,然後日子就會這樣一路下去直到他死掉——像他這樣的渣滓能夠得到這種程度的幸福不是最好不過的事嗎?難道這樣還不足夠嗎?怎麼可能會足夠啊。



他低下頭去想逃避十四松那雙在陰影裡仍然能閃閃發光的眼睛。那些在他胃裡沸騰喉中翻滾的話有幾多次到了嘴邊又被硬生生吞了回去,幾乎可以在舌上嚐出那種苦澀甜蜜的滋味——要是十四松知道了那會怎樣?——啊啊,為什麼他要誕生到這個世上為什麼他要喜歡十四松為什麼他還不去死?

十四松開口:「一松哥哥,怎麼了?」

一松開口:「什麼事也沒有……」(他差點就要衝口而出。他到死也一定要守住這個秘密,尤其是一定一定不能讓十四松知道這件事。)語尾在他齒間磨得細碎。他瞥了十四松一眼(一如他所料的,閃閃發光又什麼也看不清的眼神),對方皺起眉歪過頭:「不能告訴我嗎?」

「就說什麼事也沒有了——」「可是一松哥哥一副『糟糕了』的表情啊。」



不、不行了(有什麼能夠逃過十四松的雙眼?)還是逃跑吧。就像是聽到了訊號一般,下一秒一松便從沙發上跳了下來,繞過十四松身邊奪門而出——可是要到哪兒去?在這小小的、他們一起長大的房子裡,無論一松躲在哪兒,他都沒有辦法躲開十四松和自己的感情。

發現自己喜歡十四松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觸發這讓人心煩意亂的感情、承認它的存在僅需一瞬間——十四松那時難得地露出了不適的模樣,皺著眉頭支吾半天,而一松則是在心裡嘀咕:「啊,原來我喜歡他呢。」

那時十四松正向他說著一個他們一起追著貓跑的夢境。他一向為了自己才能理解十四松的電波而沾沾自喜,而且這次自己也有份出現在夢境之中,讓他更在意十四松到底夢見了什麼——可是在那一刻夢境突然變得沒那麼重要,他只是看著對方微張的嘴和泛著粉紅的耳朵,還有貼服的黑色頭髮,黃色連帽外套領口處露出的半截鎖骨——明明是平日的十四松,卻讓一松產生了想要觸碰、想要親吻的衝動。十四松的可愛之處(儘管已經不是能如此形容的年紀了,一松的腦中卻沒想到更好、更適合的詞彙來)是那麼顯眼,為什麼自己現在才發現?

在這之後,他才想到他們是兄弟這件事。



「……一松哥哥?」十四松在一松沉默半晌後問道。

要是他們不是兄弟的話,就不用這樣忍耐了吧。就算同樣是男生也總能想點辦法,但是身為兄弟的話,首先十四松就一定不會把自己當成戀愛的對像在考慮。一松才剛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卻又立刻被沉重的所謂常識和道德觀念綑死,在抑鬱的汪洋中一沉到底;所有想傳達的心意,都在他張開口時變成連串泡沫,無聲上升然後破滅消失。

「……沒什麼。」他最後只能擠出這幾顆字來。那天的對話匆匆完結,夢一旦醒過來就什麼也不復存在。

在這次之後他總是以這句話來隱瞞自己的心意。彷彿只要說出了這三個字,他心裡的所有事物都能隨之灰飛煙滅,也許還包括他自己在內。對親兄弟抱持著親情以上的感情的垃圾,不從這世上消失還能做什麼?



一松把自己鎖進洗手間裡,腦中除了自己弟弟之外一片空白(十四松沒有追過來,謝天謝地那樣就不會被對方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了)。從那天起一定是有什麼改變了,不只是他發現了自己喜歡十四松,十四松一定也發現了什麼。於是二人之間尷尬的時間多了、沉默的時間多了,明明十四松就在自己面前,他卻要細細揣摩自己的每一個動作表情說話,就怕這些東西會出賣了自己。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辦法放棄。堵在心中的——不論那是什麼——要是不做點什麼的話,那就會衝出他的口或者胸膛而暴露出來吧。

他坐在廁板上,想像了一下自己因此血肉橫飛的模樣——要是這無望的戀情被揭穿的話,他會遭遇的大概比這還要慘烈吧。又或者他努力守住了秘密,但在這時候十四松喜歡上別的女孩子的話——

要麼就殺了那個女孩,要麼就殺了自己吧。沒有他們共存的選項。光是想到那個面目模糊的女生一松就滿腹惱火,彷彿要殺死的敵人就在眼前——他一定比任何人也更喜歡十四松(這件事實在沒有受人質疑的餘地),才不允許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搶走十四松。只要證明了自己的優勢的話,那些想要從他面前帶走十四松的女生也會知難而退吧。

要做到這件事好像也不是太難。也沒有花一松太多時間去想到這件事。洗手間裡沒有合用的工具,他也不太想走出洗手間找,因為不一定能找到能用的,而且也有可能遇到十四松——這件事要是被對方知道了的話,當下也許會嚇到他也說不定。不過最後他還是偷偷摸摸走出了洗手間,回到了睡房——一路上沒有遇到十四松——然後回到了洗手間裡。

他手上拿著的是剃刀。



一松站在洗手盤前,拉起左手的袖子,露出了不常曬到太陽的蒼白手臂;他拿著剃刀在肌膚上比劃了幾下才選定了下手的位置。剃刀刀鋒稍微陷入在皮肉之中,第一下因為力度太輕而毫髮無傷,第二下他加重了力度,鮮紅的血珠跟在刀片後逐點冒出,散發著淡淡的鐵鏽味,然後從他手上緩緩滑落。

十四松的身體裡,也流著跟這一樣溫熱的、甜美的血。

因為這些血,就算一松的戀情無法實現,他和十四松的結連也永遠不會斷開。這樣想來,他們是兄弟這件事也沒那麼令人難過了,不是嗎?

一松微笑著親上自己的傷口,溫柔得好像是在吻上十四松的臉頰那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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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另一半是十四松篇,今晚會放出。應該會再作一點修正。
強調一下是Good End!Good End!Good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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