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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赤い糸 — 十四松篇

數字松,大概偏一十四。
新刊《赤い糸》上篇之二,下篇為新刊限定內容,不會公開。
很抱歉過了這麼長時間才來更新。

自殘描寫注意。




《赤い糸》




十四松知道哥哥有事瞞著自己。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每次一松轉過頭去避開他的目光,或者是突兀地轉移話題時,他都努力忍住了把那件事從一松口中逼問出來的衝動。

但這倒不是說他就沒有什麼是隱瞞著不告訴一松。就算是兄弟也一定有不能告訴對方的事,比如說認識到可愛的女孩子,或者是打小鋼珠贏了大獎,或者是在路上撿到一萬元紙鈔或者是找到了打工或者是喜歡自己的哥哥或者是偷吃了冰箱裡不屬於自己的點心──有那麼多他要是說了出來就死定了的東西吶。同是人渣的六兄弟,難道會想像不出自曝其短之後會有什麼結果嗎?要是一松知道自己喜歡他超過了對家人的喜歡之後,開始討厭十四松──覺得他噁心──不再和他說話的話──?

這樣可不行。光是這樣想著,眼淚好像就要流出來了。在其他人低沉的鼻息之中十四松拼命地忍耐著不要發出聲音。要是吵醒了大家、被大家發現了自己難過的模樣的話,他該從哪兒開始解釋才好?


也許他可以從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個晚上講起。那天和這天也有點像,時間一到大家便乖乖躺進床鋪然後一一睡著,十四松也不例外;但平時會一覺睡到天明的少年那晚卻做了夢。夢裡有他自己,還有個一松對著他露出些許笑容,不是平常狡黠的模樣──也許那還說得上是相當和善的表情。這樣的一松正是只會出現在夢境中般罕見,十四松好奇不已又為之著迷。他被自己這種從未有過的感情所糊弄,直到夢裡的一松向他伸出雙手才回過神來──那握住他手臂的觸感幾可亂真,讓他差點就要忘記這是個夢。

夢裡的一松動作非常溫柔。那時的十四松不過十幾歲,也像所有頑劣小孩那樣對所謂的性有了超過課本內容的知識,但那也只代表了一堆和胸脯以及性器官有關的低級玩笑──那些玩笑在當下通通沒在腦中浮然,想到的只是一松哥哥的手真溫暖呢,可是為什麼要伸手進他的褲子裡?這好像是男生對女生才會做的事吧!一松哥哥難道你喜歡男生?這可是同性戀喔,會不會傳染啊?

面對十四松的嘲笑,夢裡的一松沒有任何回應,也沒停下手上的動作。

第二天早上十四松作為六人之中第一個經歷夢遺的人而被兄弟們狠狠嘲弄一番,這之中當然也包括現實中的一松。這場景實在太過難堪,他們問到自己到底夢到什麼時十四松毫不猶疑地就說了謊;就算他還只是個小孩,也知道這不是個能拿出來說嘴的夢境。而意識到自己才是喜歡男人、對像還是自己哥哥的那個人,就是再之後的事了。


時間繼續一日一日數算過去,十四松對親兄的愛並沒有因為得不到回應而就此死亡。就算一松變得愈來愈陰沉冷淡,花在貓身上的時間漸漸和與自己待在一起的時間一樣多,夢裡的他仍然總是專注地看著自己,他的視線他的嘴唇與他的觸碰他的愛撫一樣主動熱切。(如果這不能實現的話)為什麼他還要繼續做這種夢呢?十四松在難耐的快感中高興地咬牙切齒,那麼想開口卻連半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但是他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卻還是在睡夢中不自覺地喊出了一松的名字,而且還被對方聽見了。

一松看起來好像還什麼也不知道,包括自己弟弟的秘密,還有他在睡夢中呢喃著自己名字的原因,但已經有點疑惑了。十四松幾乎不記得自己在那片混亂中是怎樣搪塞過去的,也忘了要去慶幸聽到的只有本人,他只記得一松──陰沉的、冷淡的一松哥哥──看著他慌張的模樣,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你夢到了我?」他問:「那是怎樣的夢?是惡夢嗎?」


一定是因為一松把他心虛的模樣錯認成不快吧,所以才會這麼在意夢的內容。他隨便說了些光怪陸離的景象(配合他平常電波偏離常人的個性)但腦中出現的卻是夢中的一松與他結合時,因為情慾而漲紅的臉。他會一邊吻自己的耳朵,一邊說自己抱著十四松時感覺有多舒服。還有說他有多喜歡和十四松待在一起。十四松感覺到自己的耳朵也變紅了──拜託,只有耳朵就好,他可不能讓一松哥哥發現啊。

「我呢,夢見了和一松哥哥在小巷裡找貓喔。」這算什麼亂七八糟的謊話?「那條小巷好──長,我們跟在貓後面,一直走了好久好久也追不上牠。」一定一下子就會被識破吧。「但是每次我們停下來……停下來的時候,貓也會在遠處停下。好像在等著我們那樣……」現在的一松哥哥也在專注地看著自己……「我覺得能夠追上去,但是一松哥哥說『還是算了吧』……然後、然後……」

啊啊,如果他不能講出自己的心意的話,為什麼不乾脆閉嘴算了?


一松只是沉默地聽著他臨時胡謅出來的夢境,沒有半點回應。沉默的時間長得十四松以為一松已經做好準備要戳穿自己的謊言了,結果對方只是說了句「沒什麼」便不再追問下去。這個夢境只在十四松的口中曇花一現,之後也再沒被提起過。

這次他也成功守住了自己的夢境和秘密,然後又過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他本來是個喜愛說話的人,但愈是喜歡一松他就愈難以正常地開口,就怕自己一時不覺把腦子裡想著的都說了出來。一松哥哥我喜歡你。已經喜歡了很多很多年。就算我們是男生是兄弟我也一樣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十四松翻了個身,像之前那些無眠的晚上一樣徒勞地想逼自己入睡。不要、不要再去想了,在把這些話說出來的瞬間,他和一松之間的一切都會完蛋吧。如果那些話非要衝口而出不可的話──十四松腦中彷彿被冰水淹沒一樣發麻──那他就得找個方法讓自己閉嘴。

他記得家裡有一整套的縫紉工具。可是如果要扎過肌肉的話,那根針一定要很粗,而且每一下也要花很大氣力。針刺在唇上時一定會很痛,但是比起因為講出自己的心意被一松厭惡和拋棄,這點疼痛根本算不上是什麼。針牽著線,末端打好結,開始在他唇間一上、一落、一上、一落、一上──五下,五下就夠了嗎?──一落,在最後也打一個緊緊的結。整整六針縫線,如此一來他的嘴一定能緊緊閉好吧。光是想像這個場景,就讓十四松的嘴和心臟也顫抖起來──這種可怕的念頭為什麼會在自己腦中出現?


現在就去找一松哥哥吧。跨過睡在他們之間的兄弟、跨過擋在他們中間的一切障礙,找個理由說自己做了惡夢什麼的,讓他安慰自己吧。一松並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說話,但是這種時候他總會抱著十四松直到他們一起睡著為止,這是從小到大他們都已習以為常的相處方式;只不過這次十四松是抱著小小的私心去這樣做罷了。每個無藥可救地喜歡著某人的人也會想這樣做吧?

於是他真的這樣做了。他安靜地爬起來,中途沒有吵醒任何人,一直走到一松面前來。在他腳尖不遠處的一松正在睡覺,十四松暗忖對方到底夢見了什麼──大概是很祥和的夢境吧,因為一松睡得這麼平穩呢。想到這兒,本來伸出去想要搖醒對方的手便又收了回來。

是要在這兒叫醒一松?還是讓對方繼續在美夢中沉眠?並不是那麼困難的選擇。十四松走回自己床鋪的腳步和他走過來的時候一樣輕巧無聲。如果自己的說話、自己的任性會讓對方感到困擾的話,那就算真的要縫上他多言的嘴又有什麼關係?








-END-

幾經辛苦終於完成刊物製作,過幾天再來公布詳細。
印量不多、販售方式未定,總之是非常隨緣的一本本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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